日記傳遞了大半個中國

葛婉儀在17歲的時候開始寫作,從寫作到現在,她形容自己想榴槤一樣的女生,喜歡自己的人當自己是極品美味,不喜歡自己的人一定覺得很臭。

這些年葛婉儀一直在為文學事業努力著,她也想過有一天自己不再寫作了,想到這的時候,她說:「如果有一天我不寫字了,我希望大家都不要記得我。」這不是矯情,故作姿態,能看出這是她的一句真心話,因為她並不留戀所謂的名氣,她說:「這事兒每個底線,你擁有一二三的時候自然還會想要四五六。」

如果真的等到不寫字的那天,葛婉儀會很驕傲的告訴那些喜歡過自己的讀者們:「這些年你們所看到的我,就是一個真實的,坦率的,沒有粉飾過的我,真性情是一把雙刃劍,有人讚賞一定有人唾駡,但我也說過,命運給我的一切,是災難,我承擔,是福澤,我笑納。」

葛婉儀明白光鮮亮麗的表像背後總有些不堪的真相這個道理,所以她經常說:「人生有些時候確實是越蒙蔽就越接近幸福。」

2007年的時候葛婉儀在讀大一,那時候她的貼吧裡只有寥寥十幾人,當《深海》出版之後,就有一千多人,現在《獨家記憶》上市之後已經三千人,這讓她自己都覺得很恍惚。她在貼吧裡和讀者們說「我們一路一起走,不離不棄。」這句話一直堅信到現在。

2008年的時候是「舟吧」成立兩周年,讀者們一起出謀劃策出一個日記傳遞的活動,從葛婉儀這裡開始出發,途徑大半個中國,新疆,廣西,湖北,四川,河北……最後於2009年回到身在湖南長沙的自己手中。

當葛婉儀拿到日記本時,她特別想哭,因為她看到本子上的字跡或蒼勁或娟秀,還有一些歪歪扭扭,但是字字句句裡都傳遞出他們的關心和祝福。

說到這葛婉儀想告訴她的讀者:「這個日記本是我這一生當中最重要最寶貝的東西之一,我會一直帶著它的,這些年是你們給了我很多的陽光,給了我很多的愛。」



葛婉儀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女生,平時電視裡、小說裡我們看到的那些叛逆的女生做過的事,她年少無知的時候差不多都做全了,以至於現在別人問起她的過去,她還羞愧得想去撞牆。

葛婉儀小的時候最渴望的事情就是快點長大,振翅高飛,離開她討厭的生活環境,離開那些總是帶著輕蔑的眼光看自己的人群。

小時候葛婉儀在和媽媽生活的那些日子裡,她最頭痛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成績,她並不是不愛讀書,只是她不愛上課。在媽媽眼裡她只是一個不報喜也不報憂的女兒。

小時候的葛婉儀總覺得,反抗很有必要,鬥爭也很有必要,一直很羡慕那個神話故事裡「削骨還父,削肉還母」的小孩,在她看來,這不僅是一個青少年的反叛,這甚至是對儒家文化當中提倡的「倫理」的顛覆。

直到來長沙讀大學的時候,媽媽送她去汽車站,看著媽媽的身影越來越小,她忽然意識到那個堅毅的女人真的老了很多。她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去大學報導,看著別的同學的父母輪流東奔西跑的忙著,自己卻一個人在宿舍裡鋪床,這時候她很想哭。

在長沙的這幾年裡,葛婉儀學著跟這個城市磨合,學著跟這裡的朋友融洽相處,學著去適應生活中不斷兜頭而來的狂風暴雨。她很少回家,也從來沒有在電話裡提起過自己遭受的委屈和輕慢,一是不想讓媽媽擔心,二是出於那種奇怪的自尊心。

畢業之後很多同學都回去了,而葛婉儀卻在不知不覺中跟很多人失去了聯繫,偶爾媽媽問起她,她會很倔強的表示自己絕對不回去。當你見識過江河,你便會更嚮往大海,而不會再甘心留守于潺潺小溪。

2009年的時候,葛婉儀想去北京,但是她擔心媽媽的阻止,但她做好了如同年少時,公然舉起反叛大旗的準備,頭也不回的奔向中國文化的中心。

但令自己沒想到的是,媽媽說:「為人父母者,年紀越大,能為兒女做的事情就越少,所以不讓子女操心。」這是一種愛的方式。媽媽越是這樣說,葛婉儀反而越是覺得被綁住了手腳,不能動彈。年少時,她覺得自己和母親相生相剋,長大後,她才領悟,相生相剋其實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相依為命。

葛婉儀在寫第二本長篇《月亮說它忘記了》的時候,她以女主角宋初微的視角寫出了這些年來自己最大的感悟。沒有昔日的叛逆,便沒有今日的回歸,她希望自己會是能夠讓媽媽驕傲的女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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